冷谦看起来宠她,但却连一个实实在在的名分都不肯给她,冷家的财富更是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。冷谦虽然给了副卡给她,想买什么都可以买,但是,说到底,所有的消费都在冷谦眼皮子底下,半点自由和隐私都没有。

    至于闲钱?有还是有点的,但那闲钱的来历,要是让人知道了,只怕不仅冷家父子会嫌恶她,她在整个圈子都要抬不起头来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她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,微垂的眸子眼底一片晦暗。

    而此时的时悦,则是与梨雪完全不同的另一种心情。

    心底里有种暖意,像潮水上涨般缓缓涌上来,填满了胸腔。

    她一直以为冷父没有注意到她和冷轻寒之间的有名无实,却原来,冷父都装在心里。

    他大概也知道,在这种事情是勉强不了自己的儿子,所以打算让她进冷氏。因为如果感情上不能占领高地,至少事业上她得有一席之地,这样她才能坐稳冷少夫人这个位置。

    《战国策》里说,“父母之爱子,则为之计深远”。冷父不是她的亲生父亲,但为她思量的,却远比她的亲生父亲要多得多。

    这一刹那,她的一颗心饱胀得近乎酸软,以至于她的眼睛泛起了一层水光,看起来比平时还要清亮。

    她小幅度的抬了抬头,想借着这个动作把眼睛里急于冒出来的更多水汽逼回去。

    然而一抬头,就看到了正站在楼梯上,皱着眉头的冷轻寒。

    冷轻寒换完衣服从房间出来,刚走到楼梯口,正好听到了冷父那句话。

    时悦和梨雪都能听明白的事情,他当然不可能听不明白,但他不赞同。

    冷氏能在他手里壮大成如今的庞然大物,离不开他赏罚分明唯才是用的用人原则,任人唯亲这种做法,在他看来对公司的发展半点好处都没有。

    不过他没打算当面去驳自己父亲的面子,甚至连皱眉的动作都极短,那点不赞同几乎是一放即收。

    但很不巧的,就是被时悦捕捉到了。

    别人也许从冷大少爷万年冰川一样的脸上看不出什么,但她前世在近乎三年的时间里一直小心翼翼的讨好、揣摩着他,又怎么会看不出来?

    她忽然就笑了,笑得冷峭又傲气。

    但那笑也只是对着冷轻寒,一放就收。一转头对着冷父的时候,就换了张脸。

    只见她朝着冷父笑着吐了吐舌头,俏皮道:“我才不去呢,天天跟人对着脸吐唾沫星子,我早晚要跟冷轻寒一样变成面瘫,多划不来。”